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豔陽高照的日子,一個孩子滿頭大汗,身上卻還穿著厚重的大外套,我問:「天氣好熱,你怎麼不脫外套?」

「早上上學時,媽媽要我穿外套。」孩子答非所問。

我仍雞婆的說:「早上出門時比較涼,所以媽媽要你穿外套,現在這麼熱,你滿頭大汗,臉都紅了,還不脫外套嗎?」

孩子面有難色:「可是,媽媽叫我要穿外套。」

這是每次都考第一名小六的孩子,氣溫高達三十幾度時,雖然他已經汗流浹背,卻不懂得要脫外套。

跟一位朋友一起吃飯,她就讀高中的兒子也同行。飯菜上桌,媽媽不停的幫兒子夾菜,還念著:「這很營養,味道不錯,那太鹹了,你不要吃。」我忍不住插嘴:「你兒子不會自己決定他想吃什麼嗎?」

孩子看我一眼,還沒答話,朋友就搶著說:「他哪知道要吃什麼?我還不是為他好。」接著媽媽仍忙著幫孩子挑魚刺、夾青菜,孩子順從的吃著媽媽要他吃的東西。

暑假參加國外旅行,團裡有一對兄弟都是醫學院的學生,跟著爸媽一起出國旅遊,大家覺得很難得。但在旅途中,我發覺兩兄弟伴隨在爸媽身邊,幾乎不跟同團其他旅客交談,每天到達住宿飯店,爸爸忙著拿房間鑰匙,聽明天的行程。早上離開飯店上遊覽車前,爸爸忙著檢查行李。有一次,飯店將他們的行李送錯房間,爸爸緊張的忙進忙出,兩個大二、大五的醫學院高材生,卻在一旁像沒事人一樣,完全不會幫忙。我不禁暗想,他們以後怎麼當醫生?

身邊有一個年輕的男同事,常聽他說:「我媽媽說,我不要急著結婚。」「我媽媽說,每個月要存一些錢。」「我媽媽……」這個二十來歲當過兵的成年男子,整天開口閉口「媽媽說」。

有一天,我故意調侃他:「你媽媽真幸福,你這麼聽她的話。」男同事回答:「對呀!我媽媽說……」一剎那,我錯以為正跟一個小學生談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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